原来,自蒋老爷去世后,蒋家明面上是蒋夫人把持着家政,但蒋夫人身子弱,又整日郁郁寡欢,便将管家之权交给了李氏。

    李氏能说会道,又是个贴心的,蒋夫人同她交好,便许多事都听从李氏的安排,不会再过问半句。

    从此,家中公私便有了偏颇。

    蒋茗一心沉浸在军中,对家中的事也不过问,只要自己母亲安好,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李氏去了。

    哪怕李氏提出要在同一天办喜事,蒋茗原先也以为她想节省些花销罢了。

    没想到,她竟然惦记起自己的媳妇。

    蒋茗一时之间,只觉愧对沈欣荣。

    沈欣荣原本也是气得不行,但听闻蒋茗已经做了分家的决定,她也就逐渐缓和了情绪。

    他的家人糊涂,但幸好他是清醒的,即便搬了出去,她也能将日子过好。

    新婚夫妻双双心疼地对望着。

    沈珈禾看在眼里,暗自退了出去。

    长夜漫漫,月色如勾。

    沈珈禾从蒋家后门出来,已是浑身疲惫。

    她伸出手,让手掌浸泡在月光中,葱段般的指节在月色下犹如精心雕琢的白玉。

    南竹跟在沈珈禾身侧,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直到胡七驾车过来,两人上了马车,她才开口道:“姑娘,是在担心二姑娘吗?”

    今日之事,实在令人心惊。

    若不是她们早早察觉,只怕已经着了李氏已经方如意的道。

    今日方如意虽然并未露面,但她身上那件嫁衣,已然无声地表明了她的立场,此事若说她不知情,鬼都不信。

    沈珈禾垂着眼,语气微叹,“蒋茗对她很好,若能顺利分家,便好了,但今日之事,只怕蒋夫人已经对她心生不满,往后的日子,只怕她要被婆母磋磨。”

    沈伽禾的担忧不假,这蒋夫人是有些糊涂了。

    前世,她虽然没有婆母需要侍奉。

    但那个隔三岔五就过来摆谱的胡氏就已经够她喝上几壶的了,偏偏对方还是长辈,以养育之恩自居,自己根本拿她没法子,只能拿出银子应付。

    没成想,正中胡氏下怀。

    胡氏得了银子,折腾起来就更起劲了,恨不得将她的嫁妆都掏空也不肯罢休。

    上辈子沈珈禾折了大半的田铺,直到被他们一一蚕食殆尽为止。

    沈珈禾低垂的眼眸冷淡如霜,李氏如今的作为,倒给她提了个醒。

    沈家有钱,但无权,偌大家产生意,无时无刻不遭人惦记着。

    如此下去,迟早会被有心之人分食而尽。

    若想要在京城中明哲保身,安稳立足,无外乎一个权字。

    无端的,沈伽禾心里晃过一道身影,清隽端正,这京城之中执权的顶峰。

    天子,赵珒。

    与他的机遇,大概是个巧合。

    沈伽禾很无奈,自己是个女子。

    不然凭借着这一层机缘,她若是男子,定会在天子面前拼命争个一官半职。

    可惜她是个女人,又是个二嫁妇,就算是勾搭天子,也是没有资格的。

    心里胡乱想着,直到一路回到了沈家,带着满身疲倦整个人泡在浴桶里,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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