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魔域迷踪（十九）
眼见着宋将离的沉默，楚霜归知道他就不是会说什么好话的性子，本来没指望能听他说什么，没想到宋将离忽然道：“你若是愿意，我可以一直做你的.....朋友。”其实不只是朋友。
让宋将离说这种话实在是不容易，楚霜归凭借着在夜色里也极为良好的视觉发现这家伙耳朵居然隐约有些发红，有心要调侃两句又觉得不适合，便道：“谢谢你，但也不用看得这么严重，我其实不是很在乎......”
话说出口，楚霜归觉得有些耳熟，她忍不住笑了一声，道：“就像你说的。”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其实我很庆幸来这里遇到的第一个人是你。”
宋将离心头动了动：“为什么？”
“因为你聪明呀。换了别人不知道真相的，我天天演戏要累死。”楚霜归想了想又补充道，“而且人美心善天下第一，不愧是我写出来的大反派！”
宋将离无奈地笑了笑：“就知道你说不出什么正经话。”他顿了顿，刻意把语气放得很随意：“不喜欢龙煜了？”
楚霜归深吸一口气：“人是会变的！”
宋将离真心实意地弯弯唇角。
最后一条街没花多长时间。两人算是对雅集有了大致的了解。
雅集里大概分三类人，像宋将离楚霜归这样手上有红色手镯的是客人，雅集的服务对象，大都是各地的有钱人来寻欢作乐；手上有绿色手镯的是雅集提供服务的人，大概都是陈绍辉或者江月白手下的人，也负责维持秩序，处理客人之间的冲突；还有一类人便是朔夜这样的，没有手环，只有项圈，雅集中最低等的人，可以被随意打杀买卖，大部分富人所谓的“寻欢作乐”就是拿这些人的命来开玩笑。这些人大多都是被卖过来的，也有的是被不慎骗来的。只有拥有手环的人才有资格进出雅集，普通人进了这个地方就基本没办法再出去。雅集所有的规则和服务都是针对富人的，只要客人没出事，这些人就是工具，可以被随意对待，甚至连工具都不如。
但两人没有发现有魔族的踪迹。这就意味着他们管不了这个地方。这些事情不归他们管，他们的主要任务也不是这个。雅集能做到这个规模，后面肯定少不了各种各样盘根错节的关系，他们这种游离世俗之外的人处理不了，把相关的人全处理了也不现实——虽然宋将离确实有这个能力，但他们能做的顶多只有出去了给各方透透消息。
逛了大半日，了解了这个地方的实质后，楚霜归颇有些垂头丧气，宋将离担心楚霜归累着，便道：“要不要去茶肆里坐坐？”
楚霜归点点头，虽然知道这地方的物价，听店小二介绍时还是忍不住腹诽怎么不去抢，刚落座喝了口茶便听到身后有人在大声聊天。楚霜归敏锐地从中捕捉到了“拜月日”“雅生”一类的陌生词汇，便向一旁的小二道：“这位小哥，不知道这几位说的拜月日是何意啊？”
那小二秉着服务业精神热情地道：“客人可是第一次来这里？客人有所不知，每三个月的月圆之日便唤作拜月日，玉都上会举行盛大的宴会宴请雅集中所有的客人。客人来得巧，就在三天后了。”
“那那位雅生是？”
小二神秘地笑了笑：“雅生便是这雅集的主人。不过他极为神秘，大多时候都是现身一会儿便离开，面容都无人见过，也没人知道他是男是女。不过这位大人性情随和，偶尔也会跟一些客人聊上几句，两位可以去碰碰运气。”
楚霜归和宋将离对视一眼，若是这雅集真有问题，那最该排查的人呢，便是这位神秘的雅生。不知这位雅生究竟是陈绍辉还是江月年，抑或是他们背后更神秘的人，又或者仅仅只是一个他们拉出来做挡箭牌的人。
“那不妨多待几日，见识一下这位大人？”楚霜归道，宋将离点点头，未做异议。
剩下几日，楚霜归也没心情在这里面玩，无聊起来便扯着宋将离聊天、玩些小学生游戏，宋将离虽有些无可奈何，也只由着她闹。
“宋将离......”楚霜归又趴在桌边扯宋将离袖子，宋将离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却没有一丝不耐烦：“又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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