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魔域迷踪（二十五）
“你笑什么？”
宋将离摇摇头，心里一阵阵发软，最后只道：“笨。”
楚霜归也不想跟他争论自己笨不笨，窗外的撞击声一阵大似一阵，把她的目光吸引了过去。楚霜归叹了口气：“其实我还真有点害怕，不过不是因为你。”
宋将离道：“从前你见的血腥场面也不少，倒没见你有多害怕，今日怎么害怕起来了？”
楚霜归嘴硬也就那么一会儿，闻言叹了口气：“不一样。”
宋将离问道：“什么不一样？”
“从前呢，哪怕是那些魔族杀人如麻，但总归没有依仗不成气候，就算我们暂时拿他没办法，总会被人替天行道的。”
“但是今天这样子。”她偏偏头，“魔域易守难攻，这里面还有坂泉玉。如今若是我们没能在里面处理好，影响的是整个修真界，后果不堪设想。”
宋将离看着她神情严肃的脸，轻声道：“这样吗？”
他继续道：“不会出事的，相信我。”
楚霜归闻言笑笑：“我什么时候没有信过你？”
宋将离忽然又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你很讨厌魔族？”
楚霜归眨眨眼，道：“若是想要我命的，或者是外面那些以残杀生灵为乐的，我自然会讨厌。”
她认真地看着宋将离道：“但我不会讨厌你。”
宋将离闻言愣了愣，没想到楚霜归直接就把他只敢迂回试探的答案挑了出来，想说什么，最后只无奈地笑了笑：“你还真是......”
楚霜归不满道：“我怎么了？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不会因为什么所谓的的血脉讨厌你的，宋将离，你不是坏人，我知道的。”
宋将离低头笑了笑，抬眼时看见楚霜归认真的神色，没有半分作伪。
“你明白我那一半的魔族血脉代表着什么吗？”说着如此残忍的事，宋将离却仿佛并非在谈论自己，“我本来是不能修炼的，我的修为越高，入魔的几率就越大。这就像个无法祛除的毒蛊，总有一天会爆发的。”
“楚霜归。”宋将离甚少这么直接叫她的名字，他的语气异常郑重，“我修炼本就是逆天而行。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适合走上这条路。七百年前，我清扫魔族闯出了名声，所有人都觉得我是除魔卫道。但其实我跟魔族没什么不同。”
“我从来不在乎我站在哪一边。我也从不遵守任何人订下的规则。如今我身体尚还正常，我自然是不介意站在所谓正道这一边。”
“但是如果有一天，我入了魔，我会毫不犹豫地成为修真界的敌人。”
“你会担心修真界的安危，但我不会。做这些事，只是因为我不喜欢混乱。”
“我从来就不是个好人。”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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