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沅兰番外」路口
李辞秋纪知柯
限时记忆
散发着霉味,灰扑扑的卧室地板上堆满了杂物。
课本和棠州三中校服乱糟糟地纠缠在一起,墙边开水壶已经第三次,不耐烦地连续发出噗噗的声音。
蒋沅兰坐在桌子前,双眼紧盯着闪烁的电脑屏幕。
甚至没有注意到水烧开的迹象。
棠州的冬天来得突然,寒风卷着枯叶,廉租房屋顶被吹得咔咔直响。
蒋沅兰一点也没感觉到冷,
相反,她的棉布睡裙已经被汗打湿粘在身上。感觉到呼吸不畅,蒋沅兰伸手够到桌子上的哮喘吸入器,手汗打湿瓶子,连着拔了好几下才打开瓶盖。
标题为“玛亚特的羽毛”的简陋讨论板块下面,“阅后即焚”的消息还在黑暗里不停弹出,一分钟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S:【能行吗?万一把我们供出来……】
你成哥:【放心吧,虎子有药。】
【一杯下去,再高贵都得跟狗一样,摇着尾巴求你上她。】
【再说,睡完照片往网上一发,还不任你摆布。】
【上次苗苗都把粉头儿带到腐败镇,人都灌醉马上就成了,就是被那个李辞秋搅和的。】
【多管闲事的小贱种。】
房间里的第三个人叫LH,好像始终游离在话题之外:
【我还是喜欢粉头儿,好炮架。】
你成哥:【反正药一样,抓来哪个算哪个呗。】
S:【我花钱是李辞秋。】
你成哥:【知道。】
【你先上。之后我们再玩,兄弟有数。】
【正好,破了才好玩。】
S:【这玩意没什么副作用吧?】
你成哥:【?】
LH:【下药都不敢,还好意思说喜欢?】
【对了,房间里怎么四个人,还一个谁啊?】
你成哥:【我们学校一个捣是非的。】
S:【用他这名字写个程序,同意了,自己人。】
LH:【那行。你们说,这事成了,为什么不多拉几个兄弟?】
【是看片还是买药,都行啊。】
【一条龙。】
手指上药剂喷雾的味道窜进鼻孔。
虽然根本不可能,
但是蒋沅兰紧紧捂住嘴,生怕喘气声音太大,被发现还有第四个人正在旁观这段对话。
这里的人她都知道。
张成和林虎,人高马大为祸一方。
在学校里看到绝对会躲着走。
只是不知道S是谁。
那天在贴吧加上她,好言好语地说喜欢她的文章,要搞个交友平台,把粉丝搞来一起交流。
谁知道聊天室就拉进来这俩人。
失误失误。
而且李辞秋好像因为这个S,就要陷入一场巨大的麻烦。
屏幕早就碎成蛛网的手机亮了一下,很快熄灭。
蒋沅兰把旧手机压在没读完的槐州晚报上,这篇报道才看了三分之二,标题是《家庭暴力还是精心算计的支配?》
“…高度烫伤的蒋女士一再否认是男友所为,坚持是做饭发生意外事故,盛米粥的碗具炸裂所致。
对此,记者多次走访,梁某坚称与蒋女士育有一子,多年来家庭和睦,偶有摩擦。
蒋女士已于六日凌晨不治身亡。”
妈妈还是没挺过去。
文章里提到,面对强制性控制和暴力,受害者难以反抗,甚至会因为曾受到暴力感到羞耻。
他们无力逃跑,无法改变现状。
专家说得很对。
她已经不记得妈妈身上没有淤青是什么样子,她还是从来没有想过离开。
直到矿上大规模裁员的那天。
虽然早几年有传闻,说坚白镇的矿迟早会被采空,但是梁简嗤之以鼻,把这话当作都市传说来听。
他说这个世界上最少不了的就是修理工。
直到有一天,梁简满脸阴云,带着一身油污和灰尘回到家。
二话不说就揪着她的衣领,把她的头按进水盆里再提出来。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蒋沅兰觉得自己快要死了,那只黄色塑料鸭子还飘飘荡荡,带着傻笑咯吱咯吱响。
梁奉谦躲在墙角,突然响亮地大哭,妈妈才反应过来,把她从梁简手下抢救出来。
一家人抱头痛哭。
抱歉,章节内容加载错误,未能成功加载章节内容或刷新页面。
Sorry, there was an error loading the chapter content. We were unable to successfully load the chapter or refresh the page.
抱歉,章節內容載入錯誤,未能成功載入章節內容或重新整理頁面。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