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梦中启示

 张振东
    盛夏时节,蝉鸣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充斥着燥热,连带着人们的心情也变得浮躁。然而,秦风却显得异常从容。他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悠然自得地赶着两只羊,慢悠悠地走在田埂上,时不时哼着小曲。抬头看见不远处弯腰除草的柳家青青子,忍不住笑着喊道:“青青,这么大的太阳,你干啥还这么拼?来这边吧,树荫下凉快!”

    青青子早就听腻了秦风的闲话,抬起头擦了擦汗,没好气地回道:“小风哥,你也不小了,咋就不能干点正经事?”

    秦风被她这么一呛,心里有些不痛快,辩解道:“我这天天放羊,也是为攒钱娶媳妇啊!”

    青青子忍不住笑了:“就你那两只公羊,瘦得像竹竿似的,还想靠它们发家致富?你得放一百年,怕也成不了群吧。”

    秦风顿时有些脸红。他从小没了爹娘,跟着爷爷相依为命,两年前爷爷去世后,只剩下他和这两只羊相伴,日子过得颇为艰难。想到自己破旧的衣服,和那两只毛发干枯的羊,他不禁觉得有些窘迫。

    可他嘴上不认输,咬着牙道:“青青子,我秦风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你就直说吧,你爹要多少彩礼?”

    青青子不屑地撇撇嘴:“得了吧,你看看你家那破房子,今年夏天能不能撑过去还不一定呢。嫁给你,我还不得露宿街头?”

    秦风被激得脸色铁青,愤愤地说道:“你记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今天没答应我!”

    青青笑着摆摆手:“行啊小风哥,等你有出息了,俺还没嫁人的话,俺让俺爹去给你提亲!”

    说完,她头也不抬地继续干活,没再搭理秦风。秦风站在那儿气得直跺脚,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要出人头地,让青青子刮目相看。

    回到家后,秦风心情烦闷,回忆起自己这些年表白的次数,多得连自己都数不过来,却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他摸摸肚子,觉得有点饿,舀了一瓢水喝饱,随后走到堂屋,对着爷爷的遗像嘟囔起来:“老头子,你也太不讲究了,我才十八你就撒手走了,好歹等我长大点再走啊!”

    他一边抱怨,一边继续念叨着爷爷生前的“罪过”,诉说自己这些年的艰难。说着说着,秦风的眼睛就湿润了。他知道,爷爷走了之后,自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没人可以倾诉心声,只能用这种方式跟爷爷“对话”,仿佛这样就能缓解一些内心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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