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黄雀

 李钰李持盈
    一时间厅内宾客的眸光都聚焦到了李持盈身上。

    李持盈也不慌,慢悠悠地将手里尚未吃完的樱桃酥酪放回盏里,淡笑着问道:“不知表姑娘说的药引是哪样?”

    她缓步走到贺老夫人桌前,解下腰间香囊,变戏法似的从里头叮呤咣啷倒出来十几个布袋。

    李持盈将布袋一一扶正,挨个指着问宋羽流。

    “是藿香?还是柏叶?”

    宋羽流杏眸深处有恼怒一闪而逝,随即笑道:“少夫人是在同妾开玩笑吗?”

    “自然是您先前同妾提过的、您常年随身佩戴的那味桃花香啊。”

    李持盈眨了眨眼,故作疑惑道:“什么桃花香?我素来不熏香,只在香囊里放些驱邪避暑的药材,表姑娘想是记错了罢。”

    宋羽流放于身侧的拳头紧紧攥着,额头开始凝出细密的汗珠。

    她料到了李持盈绝不会如此轻易地配合于她,却没料到这人干脆连竹筒都不肯拿出来。

    为了将罪责全都推到李持盈头上,宋羽流并未将备用的药粉带在身上。

    宋羽流心思飞速转着,面上不忘安抚贺老夫人道:“许是羽流记岔了。”

    “还请祖母稍待片刻,羽流着人去取了备用的药引子来。本想着少夫人处有,羽流借来少许,也算是替少夫人尽一份孝心,谁知……”

    宋羽流顿了顿,话里话外似是意有所指。

    “谁知什么?”

    李持盈正将桌案上的布袋排好序收回香囊。

    听到宋羽流的话,她动作一顿,抬头似笑非笑地看向眼前人。

    宋羽流将黑锅推到她身上不成,还不肯罢休,非得闹这么一出暗示贺老夫人并非是自己做事有了疏漏,而是她李持盈不肯配合。

    李持盈趁着众人注意力都集中在宋羽流和贺老夫人身上时,悄悄将袖子里的布袋取出来。

    她打开布袋,一股脑将其中的药粉全都倒进了最后一碗药膳里。

    那日她嗅了嗅,便从药粉里的成分猜出来这对姑侄是打算从贺老夫人的喘疾下手。

    既如此,她正好可以再添一把火。

    若说宋羽流准备给贺老夫人下得药量,只足以让贺老夫人昏倒不起。

    那她加量的这几味药,便足以直接要了贺老夫人的性命。

    药粉融于汤水,李持盈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将布袋揉成一团塞进了里衣。

    宋羽流咬着下唇不肯说话,只用那双清凌凌的杏眼倔强地望着李持盈,似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李持盈故作无奈地摇摇头。

    “并非我有意说表姑娘,此等场合,难道不该提前便做好预备?且你事先也并未着人告知于我,我说的对吗?”

    席间宾客原本看向李持盈充满疑惑的眼神里瞬间染上了些许兴致。

    晋宁侯府先前闹出来的那桩事在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

    就算宾客大多都和贺老夫人交好,可但凡是人,没一个不愿意看乐子的。

    李持盈今日会前来贺老夫人的寿宴,便已是令人瞠目结舌。

    而今又和这个面上顶着贺家表姑娘的身份、实则早和贺家世子,珠胎暗结的姨娘当面对峙,简直是值了回这趟车程。

    宋羽流眼圈倏地红了,唇瓣微微颤着,整个人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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