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令家欠你的
不止上瘾
艾予
令家老宅。
乔淳跟着令洵穿过月洞门,青砖灰瓦的宅院在路灯下泛着温润的光。雕花门楣垂着褪色的朱缨,廊下鹦鹉歪头打量来客,扑棱着翅膀念叨"少爷回来了"。
"当心台阶。"令洵虚扶她腰际,指尖在门帘处停顿片刻,"听阿尧说,奶奶知道晚上你要来,午觉都没睡,一直等着你。"
厅堂里,八仙桌旁坐着位银发矍铄的老太太,腕间翡翠镯子随动作轻响:"小淳坐这边,让厨房把鲫鱼汤换成鲈鱼羹,孕妇吃鲫鱼容易腹胀。"她转头吩咐管家,"把阿洵卧室的地暖再调高半度,今晚小淳也住在这里了。"
紫檀木圆桌上摆着十二道菜,青花瓷碟盛着清蒸蟹粉狮子头,素三鲜用天青釉小碗分装。穿墨绿色旗袍的妇人端着盅汤进来:"小淳尝尝这腌笃鲜,我让厨房撇了油花,很清淡、很补。"
令从民坐在老太太身边的位置上,看不出喜怒,平和道:“都落座吧,今天是家宴,都不要拘束。”
令洵扶着乔淳的后腰,按照奶奶的吩咐,让乔淳坐在丁芙兰身边的位置上,令洵紧挨着乔淳坐下。
乔淳回忆起小时候,过年时候姜子敬也会邀请车友过来聚会,蓝雪做一桌菜,大家吃的热火朝天,对蓝雪的手艺赞不绝口,还会猜谜语、玩纸牌,喝点小酒。
姜子敬的车友们都很热闹,很很热情,有个叔叔还会弹吉他唱歌,每年聚会的时候都会给他们露一手。
每每聚会,必定喧闹、混乱,大家都很自由,也很快乐。
可是如今的聚会,说是家宴,和乔淳经历的所有家宴不同,桌上的人面上都十分和善,却没有任何喧闹声,佣人提供精致的服务,桌上的人穿着隆重,像是参加宴会一般。
握紧骨瓷汤匙,指节抵住描金蔷薇花纹。主位的老太太舀起翡翠银鱼羹,瓷勺与碗壁相碰发出极轻的"叮"声,她下意识跟着放慢动作,却见婆婆的银叉已将芦笋尖稳稳卷成筒状。
"小淳尝这个。"丁芙兰用公筷分来块蟹粉豆腐,尾音扬起时,乔淳正盯着自己面前的三副刀叉发怔。以前令洵教过她餐桌礼仪和餐具的使用方法,可此刻餐盘右侧的镀金餐刀在烛光下晃得人眼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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