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酒后真言

    见梁大川喝了沈素敬的“花朵酒”,陪着一起过来的村民争相说着逗趣的话,又招呼其他孩子来敬酒:“这一桌子花是好兆头哇,等年底当上先进劳动者,还有一朵大红花等着哩!”

    “我要敬大川叔!”梁美丽跳起来,去旁边田埂上,照着沈素手里的“牙痛子”也采了一朵,自然比沈素的更大,更新鲜。

    其他女孩子见状,也纷纷放弃自己手边的牵牛花、银旋花什么的,都采来“牙痛子”。金灿灿的一堆小酒杯举在梁大川眼前。

    老村长见了都忍不住说酸话:“也就是我们村穷,否则该打个真的金杯发给你这个大功臣。”

    梁大川哈哈大笑,一一喝了,还嫌不过瘾,拿了白酒倒进去又连喝几杯,最后连花瓣也一起嚼了。

    梁溪看着他朝下一桌走去的背影,心中似有所感。

    再低头看沈素,碰巧沈素也看向他。目光一对上,沈素就弯了弯眉眼,小声道:“等着瞧,没有证据也不要紧,假的就一定真不了。”

    说完把她面前那堆满肉菜的碗推了推,有点不舍但又一副“因为是你所以我很大方”的模样:“你吃?”

    梁溪心中五味杂陈,回到自己座位也食不下咽,对梁国庆和梁牛蛋的挑衅更是只当耳边风。

    就这样酒过三巡,梁大川又一次被热情的村民架到桌子上,要他谈谈在工地上立功受表彰的事,还号召离的远的村民丢下碗筷去捧场。

    梁国庆起身时,还特意朝梁溪比了个中指:“不敢去?没种的小偷!”

    李狗子用双手比划回去,又宽慰梁溪:“讲话有啥好听的?我们当然是要他们不在,把肉吃光!”

    他有意替梁溪化解难堪,没想到梁溪却站起来,皱着眉道:“我去看看。”

    他们挤进人群时,就听见老村长说:“下面就请梁大川同志谈谈他参加白水河水库建设的心得体会。”

    一阵掌声响起,大家都望着酒桌上摇摇晃晃的梁大川。

    梁大川平时酒量很好,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几圈喝下来,居然就晕乎乎的,四肢也有些发麻。见他站不稳,头一啄一点的半天不说话,就有人提议:“怕是喝麻了,要不先让副队长醒个酒再来?”

    更多的人却笑着起哄:“喝麻了更好,酒后吐真言!”

    老村长嫉恨梁大川最近出风头,巴不得他酒后出丑,也有意道:“大川是海量,哪有这么容易醉。来,快告诉大家,参加水库建设都有啥体会?”

    被起哄中追问了几次,梁大川把头一扬,大笑起来:“屁的体会!一个破水库,明明是县里的工程,舍不得花钱找施工队,就知道压榨我们。每天起得比鸡还早,干得比牛都多,谁去谁特么是傻子!”

    全场默然。

    此刻梁大川流露出的不满情绪很真实,同之前在村里动员大家参加水库建设,为集体国家出力时完全两样。

    莫非还真是酒后吐真言?

    这些话可是犯错误的!老村长心中窃喜,干咳一声假意打个圆场:“知道工地这么艰苦,梁大川同志还是义无反顾地去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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